李膺破柱 衞瓘撫床（筆雯集）

冬春軒：2018年12月16日 星期日 澳门日报“新园地”

李膺破柱    衞瓘撫床

    李膺破柱，衞瓘撫床。

    執筆展牋之前，把今日話題唸了出來：“李膺破柱，衞瓘撫床。”適値鄰舍二叔公到訪，他聽了我唸這樣的題，不禁要問：“你不是寫《龍文鞭影》系列的故事嗎？為何轉了筆鋒灑鹽花，又做‘廚房磚’（鹹夾濕）！”

    用廣東人的口頭禪説，謂之“聽價唔聽斗”。不，其實他的聽覺有問題。原來他把“破柱”誤作“破處”，加上下一句有“撫床”，於是聯想到床笫之事，而想入非非，連繫到“破處”。

    言歸正傳：李膺是“破柱”。李膺，字元禮，漢潁川襄城人。初舉孝廉，桓帝時累官至司隸校尉。與太學生首領郭泰等相結交，反對宦官專權。太學生稱之為“天下楷模李元禮”，以得其接見者為“登龍門”。後被宦官誣為結黨誹謗朝廷，逮捕入獄，釋放後禁錮終身。靈帝即位，被起用為長樂少府，又與陳蕃、竇武謀誅宦官，失敗被殺。話說，時內侍張讓弟張朔為野王令，貪殘無道，但畏李膺之威嚴，逃還京師，匿於兄家之合柱中，李膺知情，率吏卒破柱捕之，取朔投洛陽獄，受辭畢，即殺之。自此內侍皆被其威嚴所懾憚。

    衞瓘，字伯玉。晉安邑人。初仕魏為廷尉卿，監鄧艾、鍾會軍攻蜀。蜀旣平，鍾會謀自主，瓘糾集諸將殺會。咸寧初，徵拜上書令。瓘與尚書郎索靖均善草書，時稱“一臺二妙”。武帝以太子（後來的惠帝）不慧，欲廢立，瓘贊其事，深為太子妃（賈后）所怨。後來惠帝立，瓘遂被殺。説到衞瓘撫床，正是欲廢太子這件事。一日衞瓘與武帝飮酒，酒後跪在帝床前曰：“臣欲有所啟。”但欲言又止，如是者再三，最後以手撫床曰：“此座可惜。”這是暗示皇帝這寶座沒有合適人選接替。武帝已悟其意，還是裝不知，曰：“公眞大醉耶？”

    冬春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