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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冬春轩文章

已有 13 次阅读  2019-10-14 09:29

市朝爭奪惡(筆雯集)

冬春軒20191014日 星期一 澳门日报(新园地)

市朝爭奪惡

    昨天談過貧賤,也說過老死。貧賤,我可以現身說法,而老,如今亦老矣,隨時娓娓道來。至於死,確實沒經驗,因為未死過。要是眞的死了,這經驗也無從奉告。所以説死,只是人云亦云而已。關於死,人云者亦多,但估計他們都是“想當然”。《小窗幽記》陳繼儒又說到死後如何如何。雖然明知是“想當然”的偉論,但言之成理,那就姑妄聽之,姑妄論之。反正沒有對死有經驗的人來反駁與質疑。

    陳繼儒説:“市爭利,朝爭名,蓋棺日何物可殉蒿里?春賞花,秋賞月,荷鍤時此身常醉蓬萊。”這是説兩種人的心態與歸宿。蓋市是交易買賣的場地;朝,乃官府治事之處所。因而“市朝”指爭利爭名的場所。《戰國策 · 秦》一:“臣聞爭名者於朝,爭利者於市,今三川、周室,天下之市朝也。”宋陸游《岳地農家》:“農家農家樂復樂,不比市朝爭奪惡。”陳繼儒問:“那些爭名逐利者死後何以殉蒿里?”《莊子 · 駢拇》:“小人則以身殉利,士則以身殉名,大夫則以身殉家,聖人則以身殉天下。”殉,古作“徇”,可解作追隨、配得上。《蒿里》,古之輓歌名,與《薤露》相同,所別者是《薤露》送王公貴人;《蒿里》送士大夫庶人。這是問:爭名逐利者,他們蓋棺之日,輓歌的歌詞怎樣才可以匹配其為人?另一種人是春賞花,秋賞月的閒人,他們豁達,視功名如糞土,如劉伶者,他縱酒放達,乘鹿車,擕一壺酒,使人荷鍤相隨,説:“死便埋我”。陳繼儒舉例説的正是劉伶。至於説:“荷鍤時此身常醉蓬萊”,這又是作者“想當然”的天馬行空之想。蓬萊古代方士傳為仙人所居。而劉伶説“死便埋我”,連他自己死在何方也難料,豈能“此身常醉蓬萊”?然而陳繼儒說的未始不是哲理。

    冬春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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