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與齊宣王論戰（筆雯集）

冬春軒：2020年3月25日 星期三 澳门日报（新园地）

孟子與齊宣王論戰

    《論語 · 衛靈公》：“衛靈公問陳於孔子。孔子對曰：‘俎豆之事，則嘗聞之矣，軍旅之事，未之學也。’明日遂行。”問陳的“陳”，即是“陣”字，易言之是行兵佈陣，所以孔子回答說：“軍旅之事，未之學也。”孔子直言：“講打講殺的事不可問我，我只知‘俎豆’（祭祀時盛載祭品的器具，引申為禮儀）之事。”一句“法蘭西皇帝”，翌日即離開衛國。

    論戰，最多人熟悉的莫如《左傳 · 莊公十年 · 曹劌論戰》。當然，軍旅之事最內行的首推孫臏，卻想不到亞聖孟子竟能滿足了齊宣王的“問陳”。

    齊人伐燕，取之。諸侯將謀救燕。宣王曰：“諸侯多謀伐寡人者，何以待之？”

    孟子說：但憑方圓七十里土地的小國而能統一天下的就是商湯，如今齊國擁有方圓千里土地，是一個大國，有豈懼其他小國？當然這不是絕對，必須具備客觀條件。孟子引述《書 · 仲虺之誥》的記載：成湯乃商代國君，是契的後代，子姓，名履，又稱天乙。夏桀無道，成湯舉兵討伐，奄有天下，放桀於南巢，而撫慰百姓，百姓都擁戴他，受壓迫的百姓盼望商湯就像大旱之望雲霓，希望商湯及早拯救他們於水深火熱之中。

    說到齊國，如今出兵討伐燕國的暴君，燕國百姓認為大王是他們的救世主，自然簞食壺漿，以迎王師。如果相反，大王殺害他們的父兄，拘捕他們的子弟，推毀他們的宗廟，搶掠他們的財富。而天下本來就懼怕齊國的崛起、擴張，諸侯又豈有不策劃救燕伐齊？為今之計，是趕快下令將燕國老老少少護送回鄉，停止擄掠燕國人民財富，還要與燕國百姓商議，協助他們選出自己的賢君，之後齊軍全部撤退：“王速出令，反其旄倪，止其重器，謀於燕眾，置君而後去之，則猶可及止也。”反，是返，即護送返國；旄倪，旄即耄，是八、九十歲老人；倪，即小兒。

    冬春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