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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周围人的趣事

已有 441 次阅读  2015-10-04 11:18   标签position  relative  微软雅黑  color  style 

我和周围人的趣事

 

 

下乡时的心情

1976年725日这天清晨,太阳还没有从东方出来,其光芒已喷射出天边的山峦,染红了天空的薄云,霞光顿时映亮了整个博尔塔拉,隐现在一片绿树海洋中的一排排军营似的居民房顶上升起了袅袅炊烟。

我被6点30分的闹钟叫醒,起床洗手后来到灶前。那时灶台很大,前后有两个灶膛,利用烟道的抽风把前面灶膛的烟火吸到后面的灶膛,可以温热后锅里的冷馍剩菜和洗脸水。我在后锅中加入少许水放上篦子,再放上几个冷馍和一碗剩菜,在前锅里倒入5碗做玉米粥的水,盖上前后锅盖,点着灶膛中小麦秸秆,加上几把树枝木材,待火势大了便出了房门,朝着东方出升的红日轻松地舒展了下腰背。

今天是我历史值得纪念的日子,在上午10点就要和同学乘车到星火公社当知青,将摆脱眼前枯燥无味的家务了。我的父亲经常出车在外,母亲在单位食堂工作,我和两个妹妹每天三顿饭基本是我的事,很少有时间出去和同学疯玩,就像关在笼子的鸟蔫蔫的。当知青不仅可以摆脱繁琐的家务,干好了还可以推荐上大学,我认识几个医院的大学生就是从工农兵推荐上大学的。望着冉冉升起的太阳,我对未来充满着憧憬,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

突然我听到了锅里沸水的声音,赶紧回到锅台边,把玉米面与冷水在碗里搅均倒入沸水中,用饭勺搅拌均匀后,放入一点小苏打,待玉米面糊糊余上来,息灭火苗,用炭火慢熬,这样熬粥会是很香的。做好饭后与两个妹妹吃完饭,我迫不及待地拿上早已打好下乡的行李和装有洗刷用具的背包,来到下乡知青集合点等车。

我是第一个来到的,放下行李刚直起腰,就见到同学黎云峰拍着篮球向篮球场走去。黎云峰父母与我父母同在医院工作,靠父母社交关系他可以不下乡,他说,下乡生活可苦了,有时连菜都吃不上,别说白面和肉了。说起推荐工农兵大学生,他哼了一声说,地方官可黑了,推荐的大学生一定要有家庭背景,女生如果没有家庭背景,一定要身受凌辱而且一定要有姿色,还要有机遇才行。你知道蔡美丽吧,她家是乌鲁木齐的,但没有家庭背景,虽然长得牡丹花似的,高挑俊俏的身段,闭月羞花之容颜,怎么样,还不是嫁给了一个丑陋无比农村的秃子,为什么,因为她没赶上机遇,本来大学生她已经推荐上去了,但是上面一个黑官不容分说占用了这个名额,结果蔡美丽受了屈辱,失去了机遇,坏名声也传了出去,连招工也没机会了,随着岁数大了,没办法只有嫁给当地村霸了。接着他又说,象咱们这样老百姓子女在下面就只有任人摆布的份喽,什么回城推荐大学生那只是一厢情愿的事。

想到这里,我心里沉了下来,没有先前的豪情,脸上却显出了迷茫,脑海中不由地浮现出一个问号,我的命运未来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呢?

怡红与王星

大约九点三十分,在一排挺拔的白杨树荫下集合的我们,把行李装上卡车后,登上轿车环视一看,发现院长的女儿也坐在车上,大家感到多少有些意外。

院长女儿名叫怡红,坐在面朝前靠窗户座位上,脸扭向窗外,一缕温暖的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的脸庞,青春面容上镶嵌的一双秋水般明眸在凤眉下显出一丝怨愁的目光,挺拔鼻梁下抿着的樱唇,显得神圣不可侵犯。她父亲是老红军院长,按政策她可以不下乡留在医院工作,也方便照顾父亲。可是老院长不同意,说不能搞特殊化,老院长认为孩子到农村吃吃苦,会珍惜未来的工作,对她上进有好处。怡红却认为下乡就是无所事事白白流失青春年华的岁月,可是终拗不过父亲,就堵着气来了。

怡红对面有个单个面对面座位,坐的是同班同学王星,他长得高挑挺拔,炯炯有神的眸子透露出聪慧和灵气,他的眉仿佛总是向上扬起,带点开心和挑逗的意味。平时常与怡红在一起学习讨论一些问题,坐在这里不仅方便和她聊天,疲劳时还可以在较宽敞的两座位间伸腿解解乏。

王星有个绰号叫“你大我”,这个绰号源自一段有趣的故事。在初一年级时,从北京转来一个学生叫刘威,说是一秒内可以出拳十次,有一次在欺负班里弱小同学时,王星对同学说,我去拉拉架,就上前在刘威肩上拍了一下说,“你打我。”

刘威想他这是挑衅,让我打他,自己不能示弱,也就回推了一下说,“打你?打你呐,怎么着。”

“打和大是同音”,大在陕西是儿子对父亲的称呼,听到他们的对话,同学们强忍着笑没有出声,王星却一脸严肃扬着眉又推了他一下说,“你打我呀。”

刘威一口气快速出拳5、6次,嘴里还叫喊着,“打打打打打打。”而拳头压根就打不上王星。

王星“唉唉唉唉唉唉”地应答着,挥舞着双臂,在那花拳秀腿地比划一番,也不打到对方,最后用李小龙咏春拳的招式摆出一个要决战的定势,上挑着眉毛看着对方,害得看热闹的同学们捂着肚子弯着腰在那上气不接下气地哈哈大笑。

刘威想他这不是真打架,**光比划不上前的,再说真打起来,他人高马大,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就收起拳脚独自在那慢慢地消气。从此,王星就有了“你大我”的绰号。

王星顺着怡红视线望出,见自己与同学们父母和弟妹依依不舍的目光,心里不由升起一股热浪,呆在家里无忧无虑,悠闲自得,十分惬意,但作为青年,不能一辈子呆在家里,终要出去闯荡的,心想快走吧,不然热泪会流出的。汽车似乎懂得王星的心思,不顾与亲人们依依不舍的情恋,载着年轻人的梦想,启动转动的车轮,沿着两边耸立着几排高高挺拔白杨的公路,离开了熟悉的博乐市区,在茫茫无际田野间的马路上蜿蜒地行驶着。

车箱内弥散着与亲人离别,以及对农村生活种种猜想沉闷的气氛。王星感到有些压抑,想和怡红说说话,见她满脸不高兴地看着窗外,张了张嘴就没有出声。坐得时间长了,王星就把蜷缩的双腿伸到前面空隙处解解乏,谁知此时车子猛然颠簸起来,伸出去的脚却踢到了怡红的小腿。此时怡红正在回忆与老爸争吵情景之中,猛然受到王星踢碰,气不打一处来,抬起脚照着王星的小腿就一脚。王星疼得撇着右嘴角,扬着眉毛垂下眼睑,用手摸着蜷回来的腿,显着一脸无辜的表情。王星知道她是心烦出气,也不理她,就从左边上衣袋里取下挂着的钢笔,在一张纸上画一会,抬起眼就像研究什么似地看着怡红一阵,低下头又在那画,过后又抬起头看看怡红,再低下头继续刷刷地画。怡红脸虽然转向窗外,眼角的余光却把王星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她想自己此时样子肯定不好看,可王星还在画自己,就挥手在他脸上,的就是一巴掌。王星歪着头满不在乎地扬了下眉垂下眼睑,左手握着纸,右手摸着脸,象做了亏心事似地坐在那一声不吭。

大家听到巴掌声,目光全投过来了。

领队惊异地问怡红,“你怎么打人呀?”

怡红说, “他画我!”

王星说, “我没画她。”

怡红说, “他画我!”

王星说, “我没有画她。”

怡红执拗地说, “他画我!”

有一个男同学说,把纸打开不就知道画没画嘛,领队对王星说,那你就让她看看。

王星说, “我没有画她。”

领队说,你是个男子汉,要敢作敢为,让她看看嘛。

王星张开纸,见上面画的是一个憨态可掬的大熊猫,一个男生高声说,“熊猫!国宝。”大家伙便哄堂大笑起来。

怡红也舒展了紧绷着的脸,见王星又在那摸着脸,一声不吭地坐在那拧眉咧嘴,显出一脸痛苦难忍的表情,笑着说,“唉,对不起,别装了,我的手都没有疼。”

王星见怡红有了笑容就说,“你既然道歉,我也就不疼了。”

那个男生跟着说, “爱,还是疼吧。”大家又是一阵哄笑,整个车厢内气氛顷刻间活跃起来,充满了欢乐的说笑声。

怡红压低声音说,“你装得真象”。王星张口要说什么,却听到领队说,前面那个村庄就是星火公社知青点,就和大家朝领队手指的方向望去。

前面约两三公里处,依烯可见白杨、杨柳和沙枣树簇拥着一座座民宅的村庄,显露在麦浪起伏的田野中,好像茫茫大海中的一个小岛,显得神秘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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