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驅民在信誠（筆雯集）

冬春轩：2014年1月23日 星期四 澳门日报“新园地”

 自古驅民在信誠

    “足兵、足食，民信之矣。”這是《論語 · 顏淵》孔子答子貢的“問政”。

    曾經聽過一個故事：有一漢子與母親、妻子出行，舟中遇險，三人漂流水上，試問那漢子先救母還是先救妻？對那漢子來說是一個非常痛苦的抉擇。

    子貢的“問政”，同樣是難於抉擇的問題。擺在面前的三件事：“食”、“兵”和“民信”。子貢曰：“必不得已而去，於斯三者何先？”即是說：假如三者不可兼得，要捨棄其一，那麼該如何取捨？孔子答曰：“去兵。”意思是裁軍，縮減國防預算。子貢進一步問：要是裁軍、縮減國防預算仍無濟於事，又該如何？孔子斬釘截鐵地說：“去食。”本來有謂“民以食為天”，然而孔子竟選擇“去食”而“留信”，當然孔子有他的理由。他補充說：“去食，自古皆有死，民無信不立。”人，畢竟都要死的，反正有得食也死，沒得吃也死，倒不如捨棄食的問題，維護一個政治大原則——信。堅守政府曾經對百姓許過的承諾，說過的話就應兌現。王安石《律詩十九·商鞅》：“自古驅民在信誠，一言為重百金輕。今人未可非商鞅，商鞅能令政必行。”商鞅是一位傑出的政治家，他推行嚴格的法治，就是太子犯法，他也不顧後患而刑及其傅。他這種“法令至行，公平無私，罰不諱強大，賞不私親近”的做法，徹底否定了“刑不上大夫”的舊法統治。當時的秦國強盛，端賴商鞅為政的一個“信”字。

    子曰：“巧言令色鮮矣仁。”為政者若是“巧言令色”，這就注定會失敗。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曾子與人謀尙且要忠；與朋友交猶重於信。“民無信不立”，我深信這句話。

    冬春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