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祿壽（筆雯集）

冬春轩：2014年1月27日 星期一澳门日报“新园地”

 福祿壽

    換了個新日曆，封面卻是舊東西。不但圖像舊，意念更舊。這幅圖就是所謂“福、祿、壽”。何者為福？甚麼是祿？民謠說：“食得係福，着得係祿，瞓得自然生肉。”能夠“生肉”，必然是健康，健康也就是長壽。照這麼說，其實“福祿壽”很簡單，並不算是奢望。惟古之福祿壽並非如此單純，福者，富也，而且百子千孫；祿者，官爵之謂也；壽者，圖中那個壽星公模樣：“鬚長堪掃地，耳大可搖風”。那個所謂“祿”，即當官的，僅手上捧一根玉如意，畫面沒有名車豪宅、美人如玉，也不是手執外國護照之類，不但趕不上時代，簡直是相當老土。

    《禮記 · 祭統》云：“賢者之祭也，必受其福。非世所謂福也。福者，備也；備者，百順之名也。無所不順者，謂之備。言：內盡於己，而外順於道也。”文章所說的是祭禮，祭的當然是神，並非祭鬼。文章說：智慧高超的人舉祭，必然受“福”，但不是世人所指的福，因為福的本意是“備”，備是百順的總名，無所不順謂之“備”。意思是：在內竭盡自己的心，在外順應天理。如今日本的安倍晉三也祭起來，不是祭神，卻是拜鬼，而且是戰爭的魔鬼。記得左丘明寫《曹劌論戰》，劌曰：“小信未孚，神弗福也。”安倍晉三肯定“神弗福也”。而且他拜鬼之後，受到中韓等鄰國譴責，連美國也不滿其所為，更甚者，其國人前首相村山富市亦促其反省，正是一無所“順”。如果一定說是“福”，是“福兮禍所伏”的福。

    談過“福”，且說“祿”。鄭玄說：“古文祿為福”。其實有“祿”就有“福”，同樣，有福皆因有祿起。“祿”在今天隨處可見。《莊子 · 漁父》：“不知貴眞，祿祿而受變於俗，故不足。”這是說，不知道珍貴本眞，庸庸碌碌隨世俗變遷，所以不能知足。祿祿是碌碌之謂也。賢者難求，而食祿之祿祿者濫矣。

    至於“壽”，俗語說：“生死有命，富貴由天”。一般來說，現代人壽數可謂高矣。起碼我就是壽頭壽腦。

    冬春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