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朝贈策 苻鹵投鞭（筆雯集）

冬春軒：2018年9月4日 星期二 澳门日报“新园地”

 繞朝贈策    苻鹵投鞭

   繞朝贈策，苻鹵投鞭。

    繞朝贈策，在成語中有“繞朝策”，是指有先見之明的謀略。李白《贈宣城宇文太守兼呈崔侍御》：“敢獻繞朝策，思同郭泰船。”成語的來源，見《左傳 · 文公十三年》有謂：“晉人患秦之用士會也”這樣的事。原因是春秋晉人士會因事奔秦，為秦人所用，晉乃使魏壽餘假扮為魏叛以入秦，目的在於有機會勸士會回晉。士會乃行，秦大夫繞朝贈之策，曰：“子無謂秦無人，吾謀適不用也。”言已發覺士會之情。

    贈策的“策”，當然是指謀略，所謂計策即此。而策，原指馬鞭，如“策騎”、“策馬”。《左傳》説的：“（士會）將行，繞朝贈之以策。”後來詩文中以“繞朝鞭”指朋友臨別贈言。李白《送羽林陶將軍》詩：“莫道詞人無膽氣，臨行將贈繞朝鞭。”鞭與策兩字組合起來，這“鞭策”原是趕馬的鞭子。《禮 · 曲禮》上：“乘路馬，必朝服，載鞭策，不敢授綏。”路馬，亦作輅馬，是國君的禮車。這是説：凡是駕御“路馬”的，雖然攜帶鞭策，但不可用以驅趕，亦不可授綏與人。綏，乃上車時挽手所用的繩索。

    馬鞭為何物？盡人皆知。然則牛有沒有牛鞭？又狗鞭？莫説對付牲畜用鞭，有時對付人也用鞭。《書 · 舜典》：“鞭作宮刑，扑作教刑。”《鄧析子 · 轉辭》：“寂然無鞭扑之罰，漠然無叱咤之聲，而家給人足，天下太平。”

    值得注意的是：廣東人説的“牛鞭”、“狗鞭”與鞭扑無關，是另有所指，究竟是甚麼？連街市牛肉檔的老板娘也礙難啟齒，她向麻甩叔招徠，但説“牛嘅嘅”（牛甚麼）以代稱，還補上一句：“食嘅嘅，補嘅嘅。”這“嘅嘅”頗堪玩味。

    苻鹵投鞭，這鞭又確實是鞭扑之鞭，話説苻堅一意孤行要伐晉，衆諫之不聽。他大言説：“我百萬之衆，投鞭於江，可以斷流。”結果被晉將謝玄打敗。

    冬春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