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風很大。
街上沒有太多的人影,應了這蕭條的景色。
京都現在應該有雪融化了,有著些許粉紅色液體,像羊水一樣透明的,那裡現在會有人,還會有人想起我們嗎。
“凌,你怎麼了?”
“我沒事”
“媽帶你出來,是爲了透透氣,你要高興點,要……”
“我知道”
“凌,你……”
“我想安靜一會”
“……恩”
母親不會反駁我,這是我一直瞭解的,我有著她一樣的性格,以前,我以為是。
後來,終於還是看到了,之於她的那個男人,給予我的,被給予了,很多,很多,無所顧忌的,像櫻花一樣的,恬不知恥的感情。
我想過,母親會不會像我思念優一樣,懷念那個男人。
優臨終以後,我一直是個感情上沒有根基的人,那對於她,那個我未曾謀面的男人,是怎樣的存在,我會想,可以想,應該想。
優,你說得對。
我是個瘋子。
我依舊喜歡毫無目的看雪和櫻花,以為冷,如果冷,就會想起優,看著手掌的紋理,就會把應該記得的,嵌在血液裏面。
我想待在京都,卻又回到中國,看見了母親。
我也許真的是瘋子,冷漠的對待自己,一樣的衝動,我覺得自己又回到你身邊了。
因為在大宅裡,我開始會夢遊,不同最初和你在冬日里游水,水很冷,你身上沒有溫度,我卻瘋狂的喜歡。
一次一次想把你溺死,一次一次把你救回來,冰冷的人工呼吸,我樂此不疲。
那個男人也如此對待過母親,我確定,我骨子裡終於第一次承認了這血液的黑色高貴。
那時候,冬日,陽光舒暖,櫻花未央,血紅的顏色,我送給優的刀片,我每天都會收到的血液樣本。
至從優死後。
刀片生鏽了。
我想,優是默默離開我的,我想,只是看見了雪和櫻花,我想,只是因為我的重生。
我們是戀人。
我只對詢問我的警察說過,沒有迴避,我只是直接的擺開來。
優死了。
對我來說。
只是死了。
一九九四年。
只屬於兩個女人。
京都依舊有雪和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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