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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童年系列之——河滩篇

19已有 347 次阅读  2014-10-28 19:05   标签童年 

      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在窗外,一群不知疲倦的蛐蛐儿召开着盛大的音乐会,用歌声奏鸣了这个宁谧的仲夏之夜。

      而在窗内,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沓稿纸,一支笔,还有一个男孩,正在用他的记忆去编织着一个属于他童年的美丽的梦……

      “哈哈哈哈,它们飞得好高啊,比我折的纸飞机飞得还要高呢。”一阵风吹过,六岁的我指着满天飞舞的白色精灵兴高采烈地奔跑着,随着风的方向,轻歌曼舞的蒲公英逐渐远离了我的视线,“它们这是要到哪儿去啊?”我问爷爷,“它们是要寻找家去了,它们要飞到很远很远的地方,然后沉淀下来,生根,发芽,重新长出新的蒲公英。”爷爷如是说,“呵呵,那我以后也可以在这里看到它们喽?”爷爷笑了……

        我的家座落在美丽的桂江河畔,由于靠近桂江二桥,这里便称之为“二桥头”,二桥头的防洪堤外有一片风光旖旎的河滩,我和我童年的邂逅便在这里开始。

       “喂,快点,别让它给跑了。”“嘘,别出声,你以为它是聋子啊?”我和我的伙伴趴在草丛中小心翼翼地逮捕着一只巨大的蚱蜢,我们都脱下了自己的外衣准备当作工具使用,我们互相对视了一下,“一,二,三,网!”随着一声令下,两张“大网”“嗖”地飞了出去,但是蚱蜢飞得更快,它的翅膀在煽动中发出“吱吱吱”的声音,没等我们的“网”下来它便遛走了,“好一个狡猾的家伙!”我们都唉声叹气地坐在了绿草如茵的河滩上,任凭微风吹拂着我们的脸颊,河草轻轻地撩动我们的脚踝,一种酥酥痒痒的感觉顿时爬上心尖。在那时,捉蚱蜢是我小时候的一大乐事,每次捉蚱蜢都要花费一番功夫,弄得自己大汗淋漓,而捉来的蚱蜢呢,嘿嘿,通常是被我用一根绳子系住它的“大腿”,然后用手拿住绳子的另一端,任由它在广阔的天空下翱翔,也还是逃脱不了我的“魔掌”。唉,这种乐趣咋听起来那么像是“虐待狂”呢?

      除了捉蚱蜢以外,我在河滩上最经常进行的活动便是煨番薯了,煨番薯可谓是一个刺激,过瘾,好吃又辛苦的游戏了,为什么这么说呢,首先,这个番薯的来源就有些不正常,它们不是我们自己种的,也不是从地里面钻出来的,而是我们这些个小屁孩“精心策划”去别人家地里面偷哒!现在不是很兴“偷菜”吗?呵呵,其实在我小时候就流行起来啦。偷番薯也得讲究个策略,首先要瞄好个地方,这个地方既要土地肥沃,番薯多多,还不能有狗,要是被一只旺财咬上一口,咱哭爹喊娘的偷再多番薯也没用啊。煨番薯是个团队“游戏”,我记得那时和我合作得最多的就是宋桂洪,张运福,还有我弟弟彬彬。选好地址以后我们便开始行动了,为了不引起主人的注意,我们采取速战速决的策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疯狂地拉扯着蕃薯藤,把地里的番薯一个一个地挖了出来,赚了个盘满钵满以后便迅速逃离作案现场,此时现场已经被我们破坏得一塌糊涂了,真不知道主人回来以后会是怎么想的?我的番薯哪儿去啦?

      我们这几个贼把战利品堆在一块儿以后,便准备开始"分赃"了。团队合作分工的时刻也便来了,这时候得让一两个人去搜集一些干草枯叶之类的可以燃烧的东西,还得让几个人留在“基地”里面搭好灶头和挖好沙坑,把要煨的番薯全倒进去,还要让一个人去把风,以免大风吹灭了火苗,当火苗熊熊燃烧起来时我们要做的就是添加柴火和等待饱餐一顿了,通常煨好的番薯外面是烧成焦炭的,但当你剥开到里面时,金黄酥软的番薯便裸露出来了,还夹带着一阵扑鼻的香味,非常可口诱人,叫人想不流口水都不行啊。

      吃了个肚皮鼓鼓以后,我们几个小鬼都坐在了沙滩上晒太阳。看着天边飘逸流动的白云和远处连绵不绝的山峰,我的心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陶冶和洗涤,禁不住敞开了心扉,任由思绪跟随天上的白云一起漂泊。就这样过了一会儿,有一个伙伴提议:不如我们下水游泳去吧。我们都觉得这个建议不错,因为从小就在河岸边长大,我们个个都练就了一身非凡的游泳技能,再加上天气炎热,巴不得马上就变成一条小鱼在河里洗个酣畅淋漓!于是我们个个都脱了衣服,光着臂膀,像兔子一样“噗通”“噗通”地跳进了河水中。“哇塞,这水可真凉啊,要不是来到水里,我都快烤成鱼干了。”我兴奋地叫到,这河水绿得简直就像是一条青色的丝带,在天地间挥舞着,漂流着,凉丝丝的,清澈见底,仿佛真的可以看见水底中游动的鱼虾。想象着“河中鱼儿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的样子,我们大家都笑得花枝乱颤,不约而同地怀揣着“同一片河滩,同一个梦想”的念头,那就是:钓鱼!可一说起钓鱼,我们又都犯傻了:我们没有鱼竿,怎么钓?没办法,只好临时自制一根了。嘿嘿,这个我们当中的陈秋明就最拿手了,他从小就对工具感兴趣,拥有着“十八般武艺”,制作鱼竿这种小case可难不倒他。只见他在河岸边搜集了一根结实的竹竿,在一艘废弃了许久的小船上找到了一颗铁钉,再叫我们去寻找一些细绳,他用石头把铁钉砸弯,用细绳把它牢牢地拴紧,系上竹竿以后,一根简易的鱼竿便新鲜出炉了。剩下来的时间我们便要去寻找鱼儿的诱饵——蚯蚓。这个蚯蚓一般是生活在阴暗,潮湿,土地比较松软的地带,于是我们便把目标锁定在了菜地里面。果然不出所料,不一会儿我们便挖到了几条蚯蚓,这已经足够了。我们兴高采烈地回到了岸边的“基地”。把蚯蚓挂上鱼钩以后我们便把它丢进了河里,然后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上钩。经过一番苦苦的“打坐”以后,突然鱼竿动了一下,我们的心也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儿,迅速拉起了鱼竿,一看,鱼没钓上,蚯蚓也不见了,噢,我的天啊,现在的鱼,貌似都训练有素了吧?

      看见鱼没钓上,我们也不去理会它了,不一会儿我们便打起了水仗,看着水花飞溅,清流激湍,河滩上回荡的全是我们爽朗的笑声。当我们一个个都玩倦了的时候,我们便在河岸上堆起了“沙堡”,堆“沙堡”可以说是一件艺术品的创造,怎样个堆法也是有讲究的,你不能一味的用沙子去堆砌,掺和上些小石子,鹅卵石之类的话建筑会更加稳固,就不容易垮塌了。同时沙子也不能够只用混有水的湿沙,也要在湿沙堆上去的时候撒上一些干燥的沙子,这样子“沙堡”才更容易塑型,就更加完美了。这些可都是我们探索时的经验啊。我们在场的各位可都是老手了,他们可以把沙子堆砌成城墙啦,城堡啦,摩天大楼啦,等等,真可谓是千奇百态,妙手生花。

      春末夏初是水葡萄花盛开的季节,再经过一段时间的酝酿,它们便可以长出繁茂的果实了。很多人都不知道水葡萄是一种什么样的植物,其实它是一种很常见的果树,或许在某户人家的后院就种有,如果你留意的话,大街小巷偶尔就会碰见那么一两棵。上次我去梧高打球的时候,就在一条小道上看见了好几棵水葡萄,霎时间勾起了我对童年的缕缕回忆,思绪仿佛插上了一双翅膀,带我飞回了十年以前,那个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纯儿童时代。

      在河滩边缘上的一座小山丘上,种满了一棵棵的水葡萄树,郁郁葱葱,遮天蔽日,也不知道是人工种植的还是野生的,总之给原本单调的河滩添上了一抹绿色和一线生机。每当春末夏初的时候,阳光透过一层又一层的绿色精灵,在地上留下了一串串斑驳的剪影,看上去仿佛置身于另一个幽静的世界里面。再加上树冠开满了一束束米黄色的花朵,簇拥在一起,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吸引了成群的蜜蜂翩翩起舞。颇有点“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荫”的味道,景色十分可爱。最好玩的还是花儿结果的时候,水葡萄的果实是可以吃的,而且清脆香甜,含入口中还有丝丝凉意,回味无穷。那个便是我童年时的最爱。记得我那时一下课便和黄贵渝,莫家祺这两个飞一般地冲向了河滩的那片水葡萄林上,二话不说便丢下书包“蹭蹭蹭”地爬上了树,像几只猴子一样在树上攀缘着,摘取美味可口的水葡萄,在树上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完全不顾从树上掉下来的危险,现在想想可真要为那时的无知捏一把汗了。

      十年以后

      ……………………

      呵呵,事隔十年了,当我再次来到这片曾经带给我欢乐的河滩时,景色已经是大相径庭了。曾经绿草如茵的草地如今变成了错落有致的农田,以前处处可见的蚱蜢现已难觅踪影,水葡萄林也不知何时被人砍伐一空了,只有那一江春水依然默默地向东流着,似乎在诉说着这儿过去的往事,天空中偶尔掠过一两只飞鸟,不知其所之也。

      忽然,我的视线落在了远处一株小小的绿色植物身上,真的是它么?我定了定眼神,确认没看花眼,那的确是一株——蒲公英!我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它捧起,举了起来,一阵微风吹过,蒲公英的种子随风飘散,就像是一只只降落伞,追逐着风的方向,泪水渐渐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分明看见了:我久违的爷爷!!!

      写到这里,天空不知不觉已经微微泛起了鱼肚白:远方已经破晓。我伸了伸懒腰,轻轻地打开了电脑,放上一曲周杰伦的《稻香》,幸福温馨的歌词顿时溢满了整个房间:“还记得你说家是唯一的城堡,随着稻香河流继续奔跑,微微笑,小时候的梦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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