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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做饭

8已有 173 次阅读  2015-09-19 11:11
                                  回家做饭

无论以前在家乡扎兰屯供电局上班,还是现在孤身在海拉尔工作,回家做饭,都是我的乐趣和享受。尽管手艺很潮,仅仅是豆腐、青菜、汤类等几样家常小菜儿,上不了大台面,却也乐在其中,乐此不疲。

这几样家常小菜儿中,我最拿手的,就是炒豆腐、炒茄丝儿、炒土豆丝儿、炒瓜(黄瓜、角瓜)片儿和熬鲫鱼汤了。

虽是几样不起眼儿的家常小菜儿,却也让很多人慕名品尝、馋涎欲滴、争相效仿。

弟弟家在扎兰屯开着一家老牌子的大饭店,生意挺火,饭菜自然很有特色。可是无论在饭店当着老板的弟媳还是我那聪明可爱的小侄女,一有空闲就给我打电话,让我在家准备几样小菜儿,他们一家三口要过来一起热闹热闹。每次都特别的、再三的嘱咐:“别忘了熬鲫鱼汤!”

小侄女第一次到我家品尝鲫鱼汤,只用粉嫩可爱的小鼻子闻了闻,喝了一小口,就裂开小嘴儿高兴得不得了:“大爷,这汤真好喝!”

“好喝你就敞开小肚肚喝吧,大爷熬了一焖锅呢!”

果然,这孩子对桌上的其他东西看都不看,光喝汤,连喝了几小碗儿。我和弟弟边喝酒、吃菜,边聊天。弟媳和爱人、儿子则不停地动筷吃菜,一碗接一碗的喝鲫鱼汤。等我和弟弟尽了酒兴想吃菜喝汤的时候,傻眼了:桌上光盘,汤锅里只剩锅底儿的一点可怜的汤汁儿和几条鲫鱼的骨架……

后来弟弟到我家哥俩喝酒的时候我才知道,小侄女回到饭店就嚷着让她妈妈给熬鲫鱼汤。喝着不对味儿,又嚷着让掌勺大厨给熬。结果还是不对味儿。这时小侄女就悄悄跟她爸爸妈妈说:“我大爷熬鲫鱼汤肯定有秘方,下次去大爷家喝鲫鱼汤,我提前去,当间谍,把大爷的秘方偷过来!”

小家伙的话,差点儿把我们哥俩笑喷了。

小妹的儿子,我的小外甥,生在海拉尔,在呼市长大。6岁时第一次跟着姥姥、爸爸妈妈来我家。

老爹去世早,没能让在农村辛苦劳作了大半辈子的老爹喝一口我亲手熬的鲫鱼汤,一直是我的一大遗憾。老爹去世后,小妹的孩子降生,两口子都工作很忙,老娘就始终在妹妹家帮着带孩子,从海拉尔一直辗转到呼和浩特,所以我们娘俩见面的时候也很少。除了我偶尔公出到妹妹工作地能和老娘在一起一两天外,平时就靠电话联系。这次老娘回到身边,我格外高兴,做菜也格外用心,老早的就到菜市场买了几条活蹦乱跳的鲫鱼回来,给老娘煲汤。

可能是老娘和妹妹、妹夫临行前就叨咕“你大舅给你熬鲫鱼汤喝”的缘故吧,根本不知道鲫鱼汤是何物的6岁小外甥别人给啥都不吃,一边开心的摆弄汽车、电动跟头猴等玩具,一边把小脑袋瓜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拒绝:“不要,我留着肚肚喝鲫鱼汤。”

鲜香四溢的乳白色汤汁、飘着细碎嫩绿香菜叶的诱人汤色,让小外甥大饱口福,连喝几碗后实在喝不进去了,就掀开衣襟儿让大家看他圆鼓鼓的小肚肚。在屋里蹦跶几圈儿、去趟洗手间后回来接着喝。老娘、妹妹、妹夫高兴得不得了:“这孩子,挑食挑得厉害,要不咋这么瘦呢!今天可逮着对口的了,这么下去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给养成个小胖子!”

之后我出差去呼和,没等上飞机呢妹妹电话就过来了:“下飞机直接到我家!你那小外甥一听说他大舅要来,老早就从床上爬起来催我去市场买鲫鱼。中午连饭都没吃,就等着喝你做的鲫鱼汤呢!”

也许是大多数男人都喜欢吃豆腐的原因吧,我最常做的就是炒豆腐,无论干豆腐还是水豆腐。为了做出适合自己口味的豆腐,我着实研究了一段时间,再经过几家农家菜馆儿的掌勺师傅指点,就有了我现在这道拿手菜。

当年被我们叫着“宝宝”、“宝宝”的儿子,一晃就成了大小伙子,到了需要大量进食为疯长的身体提供足够能量的时候。碍于我们“饮食需要平衡”的“呵护”,他平时尽管挑食,也能勉强吃一些青菜和小鱼之类的肉食。可是不超过两天,就强烈要求我炒豆腐。无论是炒干豆腐还是炒水豆腐,他都吃得倍儿香。我们爷俩的饮食习惯很相近:把菜拌在米饭里吃。平时他吃饭不超过一小碗儿,而且很勉强。一看到我做的炒豆腐,小眼睛直放光,两碗米饭进肚还觉得意犹未尽。

舅哥的女儿在大连上大学,每次放假都要先到我家住上几天,然后再回农村的父母家。女大学生的娇气我有所耳闻,所以孩子第一次放假到我家,为了给孩子做点儿好吃的我没少费心思,包饺子、煎带鱼、炒青菜、炖肉,弄了满满一桌子。当然,没忘了给我儿子炒盘儿水豆腐。结果,两个孩子对桌上其他的东西全然不顾,三下五除二就把一盘子炒豆腐吃光了。大学生边吃边纳闷儿:“不就是豆腐么,咋还能做出这个味儿呢?!”

此后,每次放假回家,都要提前电话通知我:“我要吃炒豆腐!”

久而久之,农村的几个直近亲属家也形成了一种习惯——听说我要回去,在邀上我的亲朋好友、儿时伙伴的同时,不忘买上几块儿冒着热气的新鲜水豆腐,而且必须由我亲自下厨来做。一旦我因为突然有事儿回不去了,大家就炸点儿鸡蛋酱,蘸酱吃豆腐,谁也不下厨去炒:“对付吃吧,咱们谁也整不出他做的那个味儿!”

孤身到海拉尔工作后,在单位附近租了一个小户型楼房。一进屋,才感觉到什么叫做“家徒四壁”——除了阳台里面堆着一些纸箱、废旧家电之类的杂物之外,厨房、客厅、卧室全是空荡荡的,席地而坐是唯一能休息的方式。简单添置了单人床、铺盖和洗漱用具后,开始用心选购厨房用具。看着我口头提供的调料盒、各种调料以及刀、铲、勺、笊篱和各种杯盘碗筷等物品名单,超市老板娘很惊讶:“开店儿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你这么细心的男人呢!在家经常做饭吧?”

新单位很多熟识的同时见面经常问我:“自己租房子,那做饭咋整呢?”

“好整啊,一个人儿咋都好对付!自己吃饱,全家不饿,连狗都喂了。”

很多同事知道我住单身,每次加班吃工作餐都不忘叫我。即使我不在办公室也要给打电话叫我到某地儿一起吃饭,担心我经常糊弄饭影响身体。我真诚的表示谢意后都找各种借口推脱了。

因为,我很喜欢自己回家做饭。有时候想想,做饭就跟写文章一样,是一种创作过程——买菜是采访和选择素材;择菜、洗菜是整理素材;改刀、入锅、翻炒是加工素材。而坐在餐桌边倒上一杯小酒儿,享受美味,则是在品读自己的作品了。

我这个人,衣、住、行都非常简单而且随意,但是在饮食上,很少对付。早晨起床后即便再犯懒,也要烧上一壶开水,冲上一碗奶茶,煎几个荷包蛋,再切几片儿鲜生姜。然后神清气爽的去上班。

一位要好的中医朋友告诉我:早晨吃片儿姜,赛过人参汤。晚上吃片儿姜,赛过喝砒霜。常吃生姜,对人体尤其对男人益处多多。几年来,除秋季和晚餐外,我每天都坚持吃几片儿新鲜的生姜,而且效果逐渐明显。

说起做饭,我真该感谢刚参加工作时班儿里的师傅们。

刚毕业时分配到外线班组,住在线路工区办公室。那时候的我,对做饭全然不知。师傅和弟兄们对我很关照,每次他们在外干完活到饭店喝酒,都要刻意带些啤酒、香槟、锅包肉、烧鸡、猪手等回来,呵护我这个“小光棍”。一天晚上,突然想自己做点儿什么吃。就上街买了两个馒头、两个土豆,回来用电炉子炒土豆片儿。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动作的笨拙还觉得可笑:用菜刀削土豆皮,馒头大的土豆削完皮后没有鸡蛋大了。然后像切藕片儿一样把整个土豆摁在办公桌上就切。切出的圆滚滚的土豆片薄厚不一不说,经常摁秃噜甚至切破手指。赶来值班儿的师傅们看到这一情景,觉得又好笑又心疼,就示范着告诉我怎么切土豆片儿、土豆丝儿,怎样往锅里放油和放多少,怎样加汤和调料,怎样掌握火候。以至于我结婚前一些家常菜就做得很像那么回事儿了。

精心美食滋养身体,静气修心厚重人生。有时候想想,做饭跟做人还真是很相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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